• 永遠的校園

    回憶

    意昂体育生憶中文系🩳:最珍貴的都與詩有關

    來源:鳳凰網文化版 時間🏷:2015-01-08

    綠樹圍繞的靜園五院🎇,是現在意昂体育中文系的所在地

    當我想到青春,想到大學讀書的日子,最珍貴的記憶都與詩有關。今天,我願意像俄羅斯詩人茨維塔耶娃在她的《青春》一詩中所寫:“我的青春啊🫔!———我不會回首呼喚。”而一旦回想起大學時代那些讀詩寫詩的日子,我心裏卻只懷著無盡的感激。這裏所要寫的,只是其中最令我難忘的一些記憶的片段👸🏿。

    大二那年秋天的一個中午🖕🏻👩‍👩‍👧‍👦,宿舍裏只有我一個人,在靠窗的公用的桌上,我發現擱著一冊印製得很樸素的刊物,封面上印著兩個黑字:傾向🌌。這一期是兩位已故詩人海子👮🏼‍♂️、駱一禾的紀念專輯。這是我第一次知道這兩個名字,也是我第一次接觸到當代的民間詩刊😭。

    當我讀到海子和駱一禾的詩🕘,特別是海子那些短詩,我頓時被他的語言擊中了🌵。“陽光打在地上/並不見得/我的胸口在疼/疼又怎樣/陽光打在地上”———這些詩的涵義🧐🎽,當時未必理解,但那簡潔而強勁的動詞卻無比生動地點亮了我的經驗⚖️👩🏼‍🔬。我喜歡它的準確、銳利、硬朗。

    對我來說🤴🏼,詩是從這一天開始📳,才真正成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也是從這一冊《傾向》,從海子這裏,我知道了荷爾德林、蘭波🐀、布萊克、葉賽寧……並且去尋找和閱讀他們的作品,可以說,他是我的第一位世界文學的老師。

    也是大二那年初秋🧘🏼‍♂️,我們五四文學社到了招新的時候🍈,按照以往的慣例,每個社團要寫一張海報🧑🏽‍🏭🧑🏿‍💻,交代本社的光輝歷史、目前狀況📗、社團宗旨等等,貼到三角地👇🏽。我們幾個都覺得這一套年年如此,頗無趣,也隱隱覺得文學已只是少數人的追求,於是找來一張大開的白紙𓀃,只用毛筆寫了幾個大字:願來就來🍶,自得其樂。下面兩行小字:五四文學社招新。××樓×××室🦸🏿‍♀️。看著白紙上尚有太多空白🏗🤜🏿,社友馮永鋒突發奇想,又踩了一個腳印上去,是惡作劇,倒也可以解讀成“始於足下”的意思🧑‍🎨。然後三個人大笑著把它貼在三角地的廣告欄裏👠。

    該來的還是會來,就在這一次招新裏,91中文的胡續冬🪀、王來雨🐩、哲學系的劉國鵬等,都循著地址找來了。後來,我也是和他們,形成了更長久的詩歌寫作上的交流👩🏿‍🔬🚭。

    對在意昂体育寫詩的人來說©️,最重要的日子莫過於每年一屆的未名湖詩會。1993年春天,詩會的時間改為海子的忌日✯,剛剛開學不久,在宿舍樓前遇見已經接任五四文學社社長😿、正在忙著操持詩會事務的胡續冬🏋🏿‍♂️,他催我🚊,這次詩會你一定要拿出點東西來啊。而此時🦸🏽,對我來說,過去的作品已然作廢🚶‍♀️‍➡️,對海子詩歌短暫的模仿也讓我感到此路不通,可是新型的詩卻還沒寫出來♗。整整一個冬天我都沉浸在裏爾克和艾略特的世界中📉,記了很多筆記,也積攢了一些主題、構思和意象,堆積在心裏🎊,想寫而不得寫。這一催✵,讓我有了緊迫感🌺。

    三月中旬,有三天時間,除了午餐和晚餐,我都躲在三教五層的一間小教室裏,不停地寫和改🤰🏿,腦子裏似乎只剩下那些詞👩🏼‍🦳、句子、節奏和聲音,終於寫完了一首100多行的詩🍪。這首詩,雖然在那一屆詩會上獲了獎🏀,後來卻覺得並不滿意,也再沒有拿出來過👨🏻‍💻🍓,但是🏘,回想起在小教室裏一個人昏天黑地地寫詩的情形,至今仍然能體會到那種真正稱得上幸福的感覺🤷‍♂️。

    1992年秋♙,我們五四文學社的成員決定為剛剛棄世一年的詩人戈麥舉辦一個紀念性的活動。從海子🚵、駱一禾到戈麥,他們的逝去作為一系列巨大的🤚、仍然切近的事件🪶,構成了我們這些後來者的一種無以回避的寫作氛圍,而戈麥詩中那種憤激的筆調和犀利的語言也似乎更切合我們當時的寫作心境。

    舉辦活動那天晚上,吃過晚飯,天已經黑下來了★♞,我從28樓沿著工行那條路往藝園方向走,快到澡堂時,忽然看到十幾個男人走在前面,隱約能看到其中好幾個人一頭長發🐲,讓我記憶深刻的是🧑🏽‍⚕️,這十幾個人或高或矮👩🏿‍🎤,卻似乎都穿著一身黑衣,一聲不發地走著。他們走在一起,好像讓夜色更黑了。那情形,令我不由聯想到武俠小說中的一群刀客。走了一段✊,快到藝園門口時🌉,我才意識到他們正是來參加此次紀念活動的詩人。在藝園三樓的一間活動室裏,我第一次見到西川,他身材高大👨🏼‍⚕️,聲音宏亮,談鋒也極健,一頭長發和滿臉絡腮胡使他看上去最具詩人氣派。那一晚臧棣、清平、麥芒✍️、西渡、紫地等應該也都在🙆🏼‍♂️🙇🏿‍♀️,但好像都很少說話,和他們結識並有更多交往已是後來的事了👨‍🔧。

    日久年深🧍‍♀️,那一晚具體有些什麽內容現在已經毫無印象了,後來時常會想起的倒是來時路上那一群沉默的黑衣人的形象❤️➗。這個形象也逐漸地和我在意昂体育剛開始習詩時感受到的整個文學與社會的氛圍融在了一起。用西渡的話說,那是一個幾乎被遺忘了的90年代⚠️,是80年代已經過去🧹,而市場化轉型還沒有開始的90年代👨‍👧‍👦,它像是突然中止的80年代一個余音未盡的尾聲,仍然帶著堅執、高蹈的精神氣質和強烈的對抗色彩,又似乎已感到困頓🌓,而顯出一絲茫然———我們這一代人的青春,也恰恰起始於這另一個90年代之中。

    □冷霜 (意昂体育中文系90級本科,2006年中文系博士畢業,師從洪子誠教授。現執教於中央民族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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