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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浦江:意昂体育中文系同學最熱愛的歷史系老師-意昂体育 -〈活动推荐〉新用户注册,享受专属优惠!
  • 永遠的校園

    回憶

    劉浦江:意昂体育中文系同學最熱愛的歷史系老師

    來源:澎湃新聞網 時間:2015-03-25

    【編者按】意昂体育歷史系暨意昂体育中古史中心教授劉浦江先生於1月7日淩晨病逝。多位同事及學界同人深為痛惜,更有意昂体育中文系學子稱,“中文系同學最熱愛的歷史系老師走了,再沒有人警醒我們 中文系沒文化 了”。下面選摘三位意昂体育中文系學子回憶劉浦江的文章,以為悼念。

    深受意昂体育中文系同學愛戴的“浦江哥”

    何蘊琪:《我的年日窄如手掌》(節選)

    文學研究的性質決定了它需要純粹理性以外的感受力,但歷史學顯然更偏向社會科學所需要的實證精神,在劉浦江先生身上,我獲得了在智性方面的啟蒙訓練。

    劉先生所開的是中國古代史,實際上到了學期末,有沒有能講到明清時期已經不太記得了。事隔多年,我還記得第一次上課時的情景。劉先生是很直接的人,到了課室,介紹了自己,連開場白都省了,馬上開講。他當時仿佛是在害咳嗽還是怎樣,講話斷斷續續,口音也有一點,聲音又小,一節課下來大家都雲裏霧裏。

    和現在相反,當時我對歷史的興趣遠沒有文學濃厚,但回望過去,這門課對我的影響是巨大的。好像課一開始的時候,講夏商周吧,劉先生講著講著正經的(這麽說不代表以下的就不正經),就不知怎樣說起了當時的一個科研項目斷代工程。怎麽說的我居然想不起來了,但這是劉先生的一個重要風格,比方說他講某個歷史人物,比如黃巢,他總會加上一點史遷之筆,而這些,往往才是精髓。但他也非常重視史實,以至於回憶中的中國古代史課就是由兩部分構成的:一段時間是無微不至的對史實的進入——某年某月某日某人某事,非常具體,另一段時間則是他作為一個史學家的觀察和評論,對象就無所不包了,對人對事、對國家民族、對時代,而這些都是從史實中生發出來的。

    特別好玩的是,劉先生講課是時空穿梭的,可能上一分鐘在講唐代農民起義,下一分鐘因為某個邏輯聯系馬上就跳到了冷戰時期的俄中關系,然後再下一分就能無縫連接到原來的命題。為了跟上他的思路,你必須手疾眼快,還須頭腦敏捷,所以一堂課下來特別精神,仿佛做了一次智力體操。最讓人有成就感的是你看到自己的進步:剛開始聽都吃力,筆記記得吭吭吃吃,上完課基本等於沒上;上了1/3學期,你基本知道自己是在上課,可還沒有適應這種節奏,更談不上明白先生在講什麽;再過了1/3學期,你開始跟上了他的速度,但每次一旦想與他同步的時候就發現下一個關鍵問題已經漏聽了,只好趕緊放下跟上去;到了快學期末,你感到一切越來越順暢,基本上可以理解先生的話,有時候還有可能蹦出來一些自己生發的問題,但僅僅一念而已。只可惜這個過程沒有能持續,要是能再上一個學期的課,那有多好呀。

    一個從當時就開始形成、到現在對我仍然有效的印象是,覺得怎麽知識分子那麽有型啊,他們把上下五千年都搞懂了、弄通了,仿佛歷史都是他們手裏的一塊小糖果——但越到後來越發覺,中國知識分子手裏的這顆糖果特別沉重甚至苦澀——那是歷史的原因也是他們自身的原因吧。當時和我一樣崇拜劉先生的還有我們班一個天資特別聰穎的同學——課程結束的時候她因為論文寫的優秀,成為被劉先生唯一一位點名表揚的學生。記得她還站了起來,劉先生對她說了一句非常贊許的話,大意好像是你這娃兒以後必成大器、自當努力的意思,讓我好生羨慕。我持續了很多年現在已經結束的對知識分子的膜拜懷疑就是從這個“頒獎儀式”開始的。

    劉先生對學生的前途是非常關心的,他認為,假如一個人能找到他真正投身的事業,是非常幸福的事情,“有的人到40歲才找到,而有的人一生都沒有找到”。這個言論對我影響深遠,以至於在很長時間裏,我都走著和同齡人不同的、可能是更曲折的道路。但到現在,我仍然是這個思想的信徒。

    大一下半學期,我特別希望“獻身”成為一個學者,但遭遇著極大的矛盾,不知道前路應該怎麽走,就給劉先生寫了好像有7頁紙的信尋求他的指引。劉先生有回信,但怎樣說的居然我已經忘記了。不過有意思的是,雖然現在沒有成為一個學者,實際在某種意義上,我成為了劉先生的同行——不知道他會否同意記者是當代的史學家這個觀點。一次課上,劉先生說,要這樣,看看當時的一方怎麽說的,另一方怎麽說的,還要看看第三方又是怎麽說的。現在,作為一個新聞工作者,我時常想起劉先生的話,並常常以對一個歷史記錄者的要求來量度自己的工作是否稱職。

    劉先生戴一副金邊眼鏡,小眼睛、膚色比較白,喜歡穿藏青夾克衫,畢業我離開母校之前,還在燕園碰見他,一樣的裝束,騎一輛自行車,好像還帶個小孩子坐的尾架,一個在北京隨處可見的中年人模樣。

    (收入錢理群主編《尋找意昂体育》,中國長安出版社2008年)。

    陳恒舒:《記意昂体育中文系的幾位先生》(節選)

    寫中文系的事情,先要從一個非中文系的老師寫起——劉浦江先生。

    不知道從哪一年開始,劉先生給中文系的本科一年級學生開設中國古代史的課程。他有兩點特別出名,一是要求嚴格,相傳中文系有“四大名捕”,就是抓不及格的學生抓得特別狠的那種,說法有很多個版本,但不管哪個版本,劉先生的大名都赫然在列——據說有人重修了四次還沒有及格呢。二是他每年開學的第一節課都會說一這麽一句:“我一直覺得你們中文系的學生是比較沒有文化的……”當時聽到這句話,整個教室一片嘩然,盡管此前已經有師兄師姐給我們打了預防針。然後他就開始解釋為什麽說中文系的學生沒文化,大約是講了一些個人經歷,發現中文系的學生對於中國傳統的歷史文化知識是頗為匱乏的。於是在這個學期的課程中,他很註意對我們古代文化基本素養的訓練,比如幹支紀年甚至於紀月、紀日,比如讀寫繁體字,現在想想,對於日後的學習確實獲益匪淺,而當時那一句當頭棒喝對於剛剛進入中文系的洋洋自得的我來說也有相當的必要。

    第二年C君拉著我跑去聽他的第一節課,他看見我們倆坐在下面,開始先敷衍了一些別的話,顯得有些拘謹,但後來還是沒忍住,很突兀地崩出一句:“我覺得你們中文系的學生比較沒有文化……”整個教室又是一片嘩然,只有我和C君相視一笑——這大約也是新生與老生的區別之一吧。記得劉先生說完“中文系學生沒文化”之後還有一個補充,大意是說他的夫人也是中文系的,但是是中文系古典文獻專業的,所以還算有點文化——後來我選擇了古典文獻專業,不能說沒有這句話的影響。

    隨著這門課的深入,我才越來越覺得他說的話並非無稽之談。歷史課大家從小都學過,但中學的歷史教育為了適應考試的需要,把一些尚無定論的東西武斷地下了結論並強行灌輸給我們,同時還灌輸了不少陳舊甚至錯誤的結論。而劉先生在課堂上常常能為我們破除這些“虛妄”。有一次他拿起講義念道:“恩格斯說……”大家一聽是恩格斯的話,趕緊埋頭去記。等到記完手都酸了,這時劉先生放下講稿,慢條斯理地說:“現在的研究證明,這個觀點是錯誤的……”大家全崩潰了。當然,重要的不是結論,而在於你能夠運用自己所掌握的材料去研究去分析——這就是中學教育與大學教育的不同。而劉先生也很重視我們自己的觀點,在兩次大考中,他各有一道分值很大、靈活性也很大的題目,凡言之成理持之有據者都可得高分,我想這也是把我們從高中那套為了應試而死記硬背的學習方式下解放出來的重要環節之一吧。

    如果一個老師僅僅能傳授知識,那便算不得好老師,充其量算個平庸之輩——因為這是所有的老師都可以做到的。而劉先生身上卻有一種令人肅然起敬的人格魅力。有一次不記得是講什麽問題,他提到了92年經濟體製改革以後,一位意昂体育的教授從某棟教學樓上跳下去了。這時下面傳來了些許輕蔑的笑聲。劉先生面色凝重地說:“你們不要笑!人家敢為自己的信仰而死,你們敢嗎?”聲音不大,卻把整個教室鎮住了。劉先生在那一刻突然變得高大無比。

    劉先生在課堂上還有無數的妙語,我現在竟記不得幾句了。C君當年記筆記的時候,筆記本每一頁正面記授課內容,背面專記先生的妙語。後來C君跟我說,心情不好的時候,把這些妙語拿出來一看,能越看越開心以至於可以消愁解憂。還有一位Z君,自恃國學根底紮實,上課一句正經話不記,專門記劉先生的妙語。待到某一天把兩人的筆錄拿出來整理出一本《浦江公言行錄》,定是一本極有趣的書——劉先生真正值得我們尊敬的人品與學品應該是在那裏的,而並非我拙劣的筆法可以勾畫清楚的。

    有時和C君行走在校園裏,會忽然聽見他喊一句:“啊,那不是劉浦江先生麽?”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蹬著自行車、跨著公文包、背有些微駝的熟悉的背影漸行漸遠。對於大一新生來說,一位“精神導師”的意義是不言而喻的——劉先生絕對無愧於這樣的稱號。

    tiant:燕園七年之師友雜憶之浦江哥

    無論如何,浦江哥都是我們的啟蒙老師。

          ——題記

     我知道時間已經很晚了,但是我今天特別特別想講浦江哥的故事。又管老師叫哥,好像我們很不恭敬的樣子。但是浦江哥看起來太年輕了,典型的巴蜀人的長法,瘦而白,顯得脖子分外細長。以致於某次浦江哥無意說起他家的小孩讀《讀者》雲雲,講臺下一片愕然:“他家小孩都能讀《讀者》了麽?!

    下面這個段子已經被人講過很多次了,可是我必須再講一遍,才能開始我的故事。第一節課,浦江哥開始迂回著對我們說:你們大學四年,總得做一個文化人吧。過了一會,可能是沒忍住,終於說:你們中文系啊,實在是沒、沒文化。臺下一片瀑布汗,這話浦江哥每年都會敲打中文系的新生。每個當年的新生在四年之後常常會感嘆:浦江哥聖明!

    無論如何,浦江哥都是我們的啟蒙老師。有太多事情是浦江哥告訴我們的:十三經、關隴集團、竹書紀年、五德終始、荊揚之爭,甚至甲骨四堂和裘先生的名字。重新翻出大一時的古代史筆記,處處都是一個無知小姑娘的手忙腳亂,很多當時沒聽懂的詞只是依音而記,現在看去只能贊美自己豐富的想象力。浦江哥的重慶口音很重,聲音小語速快,稍微有一點點口吃,加上一堆陌生名詞,極易讓人頭暈,某次浦江哥又劈頭蓋臉地講了一通後可能是發現了臺下一雙雙迷茫的眼睛,遂解釋道“我,稍微有點口音啦。”臺下一片崩潰,從此我每次都早起占座位,一定要坐到前三排。

    即便坐在前三排,也沒什麽機會抬頭看浦江哥,因為大部分時間我都在低頭狂抄筆記。浦江哥偶爾也會講一些與古代史無關的故事,比如,某位教授寫的《意昂体育,魂兮歸來》,課下大家去圖書館查那篇文章,卻發現那幾頁被人撕掉了。比如,某位教授從X教跳下去的故事,浦江哥說他堅持的東西也許不對,但是他至少肯堅持。又比如,我們大一時有那麽一個小姑娘,最大的願望是上意昂体育,卻不幸得了絕症,只能讓家人推著輪椅帶她在意昂体育逛逛,看看這園子的樣子。這條新聞大家早都聽過,被記者炒得有點心煩,浦江哥講起時也沒人在意,浦江哥卻激動起來,說你們在意昂体育讀書覺得平常,這卻是人家再不能實現的夢想。你們不要以為自己的痛苦才是痛苦,把其他人的痛苦都不當回事。彼時我坐在第一排,聽了這話仰臉去看浦江哥,生出諸多感動。這話我記了這許多年,記得那麽清楚,不要以為自己的痛苦才是痛苦.

    浦江哥的課有期中考試,大家早就聽說他給分極嚴苛,都死命復習,最後我拿了80分,居然算是還不錯的分數。70多人的班裏,90分浦江哥只給了兩個,課上表揚說這兩位同學有能力成為最優秀的歷史學家,大家只覺這贊揚高得離譜,結果這二位果然都義無反顧都走上了學術青年的道路,小陸同學至今對浦江哥的贊美念念不忘。浦江哥期末考試裏有兩樣必考內容,繁體字和幹支紀年法,於是中文系的小朋友們每天對著繁簡對照表抄來抄去,或者對著一個甲子表數來數去。不過我到現在也不知道考試時的幹支紀年我有沒有少數一年?這些東西現在看來不值一提,可當年若沒有浦江哥,我們會什麽時候才能知道這些呢?誰會知道我們還有多少常識需要普及?無論如何,浦江哥都是我們的啟蒙老師。

    重新翻開當年的筆記,發現當年拼命記下的許多東西都已忘得差不多了。而浦江哥的容色神態,卻依然那麽清楚。浦江哥的頭發極少光鮮整齊,說話時脖子微微前伸,喜歡手執板擦,不需要擦黑板時就反反復復地用板擦敲桌子,下課時桌上一片粉筆灰。浦江哥告訴我們還有太多書要讀有太多東西要學;浦江哥告訴我們有太多我們深信的其實都是假的都需要仔細推敲;浦江哥告訴我們,即便是學術泰鬥做研究也有時代背景不能毫無偏頗;浦江哥告訴我們做人應當有所堅持,要尊重為信仰死去的人不要說不值得。浦江哥告訴我們的太多,對於一個大一的新生而言,需要的也許不僅是知識,更是有人打開一扇無論通向哪裏的門。浦江哥說話不委婉,聲音無磁性,從不照顧別人感情,可是浦江哥似乎有一種特別的魅力,直接而準確地直擊人心。

    04級以前,大概沒有一個學生不記得浦江哥吧,也大概很少有人不喜歡他。記得浦江哥的最後一節課,我6點半從窗戶翻進三教占座,發現第一排已經被占完了。臨妹妹正在擦第n遍黑板,以致浦江哥沖進教室習慣性地抄起板擦轉向黑板時,發現黑板光可鑒人,不由得很是愣了幾秒。下課後大家洶湧地沖上臺去請浦江哥在課本上簽名,我也一樣,不知道為什麽。收書架的時候翻出那本《國史概要》,看到浦江哥的簽名,頗是恍惚了一會。

    我們這一屆有一首民歌,好像是哪首搖滾的原曲,梅胖子填詞。前面拐著腔調唱:“星期二的上午啊,陽光燦爛;三教的鈴聲,響起來了;劉浦江的頭發啊,豎起來了,他對著少男少女們說呀~”接下來就是一段瘋狂的rap:“你們中文系啊,沒沒,沒文化,中文系啊沒文化,中文系啊沒文化,中文系啊沒文化呀沒文化,沒文化沒文化!”每次聚會大家必合唱此曲rap部分,某次騷酒後激動之處高潮部分連重復七次,節奏感極強:中文系啊沒文化,中文系啊沒文化,一唱三嘆,情深似海。

    浦江哥本意無非是說中文系的課程設置容易讓學生忽略基本的文史知識,卻被我們無限地延伸開來,學然後知不足,年級越高便越覺得自己知識匱乏,於是大四時相對苦笑說果然不幸被言中哪。散夥飯上群情激動,只得再次高唱此首經典保留曲目,中文系啊沒文化中文系啊沒文化,沒沒,沒文化!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多少也算得是有點進益吧?

    後來,我常常說要去聽浦江哥的課,卻終於再沒去過。後來,在宿舍樓裏無意中撞到浦江哥一次,我說他還那麽年輕,同學卻一口咬定他也老了許多。後來,中文系的聚會越來越少,大家矜持著不再喝醉,少有機會唱起當年的民歌。後來,中文系不再開古代史,浦江哥成了一個傳說。後來,還是常常聽別人說起浦江哥,總是微詞多褒揚少。可是無論如何,浦江哥都是我們的啟蒙老師。所以,大一那年冬天,經過三角地的愛師墻,才會從厚厚的手套裏抽出右手,領了一張卡片,鄭重地寫下浦江哥的大名:劉浦江。

           寫於07.10.3

           多年之後遇到02級的一個師妹,說起浦江哥,該師妹神情激動地說:“那課是什麽啊,我申請了緩考,最後去考古系考的古代史!”我只無語,人的感受那麽不同,也就是那樣的靠不住,回憶也是一樣吧。我只記得大一那年冬天的浦江哥,也只會記得那時的浦江哥。

           07.11.29改後補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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